嘘寒问暖,心理疏导,穿衣喂饭,搓澡送药,把屎把尿甚至帮着擦屁股……即便是亲生母亲,恐怕也有人做不到这一切。然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怨无悔地呵护着她们的“孩子”。
她们,是我市残疾人托养服务中心的30位“好妈妈”,是行知职高新疆部226位天山孩子的“慈溪妈妈”,是掌起中心幼儿园古窑分园173个孩子的“保育妈妈”,是市社会福利院给孤儿一个家的“孤儿妈妈”……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节,她们的付出不会进入大家的视线,他们中的有些人,至今不敢向亲友提及所从事的工作。然而,一直以来,她们就这样默默地、默默地奉献着……
托养中心的30位“好妈妈”盼望一分理解一分支持
在我市残疾人托养服务中心,有令人敬佩的30位“好妈妈”。他们当中有男有女,与托养中心的59位残疾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用真情谱写了一份跨越血缘的母爱。托养中心内都是肢体一级以上,智力二级以上的残疾人,很多残疾人并没有清楚的意识,但在朝夕无微不至的相处中,大家都称护理人员一声“妈妈”“阿姐”。
把屎把尿擦屁股
比照顾婴儿还要难
市残疾人托养服务中心位于杭州湾新区,该中心戴院长告诉记者,目前这里托养的59位残疾人都是重度残疾,家里都是低保低收入人群。托养中心目前有员工30人,包括门卫、电工、厨师等后勤人员,其中有7位男性,23位女性。护理人员都为女性,年龄在50岁左右,其中还有两位从药剂、康复专业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多翻身、起抱等体力活护理人员做不了,负责后勤的男员工都会义无反顾来帮忙。戴院长说:“我们是个大家庭,每一位都非常敬业。”
托养中心里的一天,早上5点就要准备起床了,护理人员挨个给残疾人洗刷穿衣,安排三餐。白天还要打扫、洗晒,陪残疾人做游戏,照顾他们上厕所。晚饭后挨个给残疾人洗澡,哄他们睡觉。每晚还要起来两三次到各个房间巡查,看有没有人把被子踢了,需不需要起来上厕所。
59位残疾人中,有十多位生活无法自理,吃饭需要护理人员一口一口喂。行动不便的他们上厕所也需要护理人员把屎把尿。戴院长说,就算是自己能上厕所的,只要他们一进厕所,护理人员就得“盯上”他们,怕他们没擦干净,没穿好裤子就出来了。
照顾残疾人比照顾婴儿还要难。除了体重上,擦洗、翻身比较困难,精神残疾人员情绪波动非常大,有时会打护理人员。护理人员只能忍痛耐心哄。中心有一个残疾人脾气暴躁,有时喂饭都要换三四个人,每个人去喂两口,被打回去就又换一个接着喂。
身体上的累不算累
精神上的压力真心累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考验着护理人员的耐心和爱心。但事实证明,大爱无疆,托养中心的每一位员工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去照顾他们,无微不至,无论是双休还是过节过年,大家都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在一起过。曾经有个残疾人被家人接回家打算小住一两天,结果回家吃了一餐饭就吵着要回来了。
戴院长说:“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每当遇到被家属不理解的情况时,真的感觉身心交瘁。”上个月,护理人员给一位60多岁,由于中风导致肢体残疾,不会语言表达的残疾人擦洗身体时,发现他肚子很硬,排尿困难,立即通知家属接回去看病。结果第二天,大爷插上了尿管,没有配任何药物,又被家属送回了托养中心。戴院长一再跟家属沟通,插尿管后需要冲洗膀胱,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但家属表示很忙,不再送大爷去医院了。十天后的晚上,大爷开始发高烧,护理人员半夜送医院,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才回到托养中心,顾不上休息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戴院长表示,有员工曾经跟她诉苦,说自己在邻居、亲戚朋友那里都不敢说自己在这里当护理员,怕被看不起。社会上很多人认为这不是一份光鲜亮丽的工作,护理员也会被托管人员家属不理解。托管人员生病了,让家属来接,有的家属会直接在电话里埋怨是护理员护理不当才生病的。戴院长说,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付出的努力能得到残疾人及家属的认可,能得到社会的理解与信任。好在,现在的情况较之以前已经有所改观,戴院长说今年立夏时有家属为他们送来了立夏蛋,并对他们的工作表示真诚感谢。
每一份工作,都值得尊敬。托养中心的30位“妈妈”,你们值得被爱戴。■记者 李佳珊
福利院的“孤儿妈妈”:给孩子们一个“家”
在我市社会福利院婴幼组,有5位保育员。她们不为社会所熟悉,但在寒来暑往间,用自己的爱心与坚持,温暖着被家庭抛弃的孩子,给他们带来了另一个“家”。
龚央姗,是5位保育员其中之一。三年前,福利院公开招聘一批专业护士照顾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婴幼儿童,龚央姗从此与这里的孩子们结缘。三年间,福利院人来人往,龚央姗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手脚利索,从一个人的母亲,到现在成了10个孩子的妈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除夕夜也守护在育婴室
12日上午,记者来到福利院的育婴室。这是一间比教室略大、较为宽阔的房间,中间摆放着十张婴儿床。“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因为先天疾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身体和智力发育迟缓,四五岁的孩子与同龄儿童相比体格要小很多。”龚央姗说,“孩子们有病我们都会送去治,到了学习的年龄我们就送去学习。能够自己走路、正常和人交流的孩子,就要趁早干预,送去康复、上学。”
去年9月份,育婴室有4名小朋友被福利院送去了宁波一家康复机构,以掌握更多的知识和生活技能。剩下的多是无法站立、生活无法自理的孩子。除了每天在康复椅上坐上一段时间,吃喝拉撒睡都在小小的婴儿床里。孩子们由于肠胃差,平时只能和婴儿一样吃一点奶粉和流食。
来福利院之前,龚央姗在一所学校任校医,每年的寒暑假让她“闲到发慌”。自从来到福利院之后,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都要上班。因为人手紧张,几个同事基本上都没请过假,年轻同事甚至连婚假都没请,除夕夜里也要守护在育婴室内,龚央姗说:“他们也是我的孩子,他们需要我。”
朝夕相处长相陪伴
一声妈妈是亲昵也是责任
每天,龚央姗和同事们按时为孩子喂奶、换尿不湿。因为身体原因孩子们夜间睡眠质量普遍很差,一次只能睡一两个钟头,几位保育员需要随时查看。三年的保育员工作,龚央姗没有厌烦、没有迟缓,有的是一份爱心与忍耐。5月12日是个阴雨天,有个孩子对天气变化十分敏感,在婴儿床里不时哇哇大叫,引得其他小朋友也躁动不安;另一个孩子对光线敏感,被单独安置在隔壁房间,龚央姗就不时走过去安抚他们的情绪。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你顾得上这个‘家’,就顾不上那个‘家’。”福利院的生活占据了龚央姗大部分的时间,在自己的那个“小家”里,龚央姗说自己并不“称职”。下班回到家里,基本上一身疲惫、简单收拾后倒头便睡,而自己的孩子到了周末也要去上补习班,母子间交流的时间着实不多。
“我孩子今年11岁了,念小学三年级,知道我是福利院里一群小朋友的‘妈妈’,平时在家主要是我爱人管着。”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是龚央姗坚持下来的动力,“有的时候我会带孩子到福利院探望一下这里的兄弟姐妹,让孩子从小学着去理解妈妈,学会爱护照顾别人,体会‘妈妈’这个词既代表着亲昵,也是一种责任。”■记者 杨贯
天山孩子的“慈溪妈妈”:跨越千山万水的母爱
在宁波行知职高有一个特别的大家庭:一群高鼻子深眼窝的新疆班孩子和他们的汉族老师们。
在行知职高新疆班开设的6年时光里,一批又一批新疆孩子千里求学,新疆部的老师们用爱心和真情跨越了民族差异,凭着母亲般的胸怀走进了新疆孩子的内心世界,既是老师,更像是母亲,沈纳群老师就是其中一位。
从睁眼到睡觉
她都陪在“孩子”身边
行知职高新疆部开设于2011年,目前有6个班226位学生,其中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回族的学生占了一大半。新疆班的学生大多天性淳朴,能歌善舞,但是他们异地求学远离亲人,所有节假日都在学校度过,生活和心理上有很多困难。
新疆班的班主任不好当,班主任沈纳群的生活状态大多是这样的:早上7点不到到校,陪学生早操、吃饭、辅导、谈心、看着孩子们入睡,晚上9点以后回家。学生外出购物、就医都需要老师陪同,生活、思想、学习等方方面面都需要照顾到,班主任既是老师,又需要肩负起他们父母的责任。
对于沈纳群来说,这样早晚守护在学生身边的日子,再平常不过,五一、十一等节假日也都在学校过。每年的春节新疆孩子们都不回家,老师们便留在学校里陪伴学生,班主任更是从除夕到大年初七日夜陪伴。“这么多年的除夕夜,我们都是跟学生一起过的。”别人家的除夕夜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但新疆部的老师们都在学校陪伴学生们到凌晨2点,吃团圆饭、看春晚、包饺子,各种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
多年付出
她收获了无数的新疆“儿女”
记者了解到,沈纳群自己也是一位母亲,儿子还在上小学,在交谈中流露出对家庭的亏欠。
但对家庭的亏欠背后,她和同事们却在改变着新疆孩子们的生活轨迹:一位来自阿克苏的女学生患有抑郁症,为了开解她,沈纳群带着她去校外散心、听音乐课,还远赴新疆与其父母沟通;一位哈密的女学生不小心耳膜穿孔,她带着学生一连跑了好几个医院。
每到暑期,学校新疆部的老师都要坐火车把同学们送到乌鲁木齐,开学前再把他们接回学校,单程一趟就是58小时。去年暑假,沈纳群和新疆部的童老师一起去学生家家访,新疆学生争相邀请他们去自己家家访,早早就等在车站,来接他们的“慈溪妈妈”,非常隆重。
沈纳群告诉记者,新疆部是一个大家庭,在这个岗位上,所有人都把学生当做自己孩子来看待,自己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员。新疆部的主任励老师年年都深入新疆去宣传;每位老师为了融入学生还给自己起了新疆名字,学简单的新疆话;生活老师罗老师为了坚守岗位错过了至亲的葬礼……在每个新疆部老师的办公桌上、电脑里都保存着许多与学生朝夕相处的照片。有的学生进入大学深造、有的学生留在宁波工作、有的回乡创业……提起自己的学生,老师们脸上有掩不住的温柔和自豪。每到节假日,他们在新疆的“女儿”和“儿子”们都会送来祝福短信;在读的学生每次假期后回学校,核桃、大枣等新疆特产会堆满她们的办公桌;更重要的是她们收获了学生的爱,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职业满足感。■记者 杨昀
173个孩子的“保育妈妈”我想永远和孩子们在一起
早上7点钟,作为掌起中心幼儿园古窑分园的保健老师,胡能波早早地来到了幼儿园,这比她的上班时间早了半个钟头。从胡老师的考勤记录来看,除了值班老师之外,她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幼儿园的。
之所以那么早到,是因为她每天需要负责园内173个孩子的晨检。现在是水痘、手足口病的高发季节,很容易造成交叉感染,每天的晨检工作是保证孩子们健康的第一道关卡。
1米多高的表格资料
记录日常勤恳工作
胡老师担任园内保健老师的工作已经有8年,主要负责整个园区孩子们生活、健康方面的管理。9点晨检结束,去各班做签到的工作,10点去食堂检查当日食品的生产日期、保鲜期,一一核对,10点半左右,查看餐前消毒工作,11点做孩子的进餐管理……胡老师的工作可以说是一刻不停歇。
在胡老师的办公室里,最瞩目的要属各色文件了。“我大概是我们园里最费打印纸的了。”胡老师笑着说。为了更好地记录园内每个方面的情况,她将工作进行表格化的细分处理,比如个人卫生检查情况表、常见疾病登记表、进餐环节评价记录等。经过胡老师的细化,现在园内的日常工作不下30份的表格。一个学年下来,500张一叠的A4打印纸,已经用掉20叠,近10000张,表格资料垒起来就有1米多高。
而作为现在的制表能手,胡老师之前却是个连键盘都不会操作的“电脑菜鸟”。从2012年开始接手保健工作之后,通过在成校一个多月的刻苦学习和摸索锻炼,才有了现在的水平。
一个合格的老师
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除了是一个保育老师,胡老师还是一个12岁孩子的妈妈。胡老师在朋友圈里的个性签名是:我的生命除了女儿还是女儿。
但是即使有一颗爱孩子的心,工作上的一些束缚也让胡老师难以全身心地投入照顾自己孩子当中。每天早上早早到校晨检没时间给女儿准备早饭,只能让她吃一点面包牛奶之类的。晚上下班又晚,经常7点多孩子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还没准备好饭菜,只能让孩子稍微吃些饼干垫一垫。
因为上班忙碌,每次女儿的家长会都是让外公去代劳。“之前女儿生病的时候,幼儿园刚好处在筹备创建期间,只是请了半天假陪孩子打完针又匆匆回到了学校。”胡老师说,即使是到了暑假的时候,因为园里有暑假班,女儿也只能在奶奶、外婆家之间“流浪”。
“幸亏孩子一直很懂事独立,学习生活上也不用我来操心,有时我工作到很晚,孩子还会贴心地跟我说让我早一点休息。”胡老师欣慰地说。
在胡老师的带领下,经过园内老师的共同努力,在保育工作考核中,掌起镇中心幼儿园古窑分园获得了273分的高分,达到了省一级的标准,这在村镇级别的幼儿园里是极少有的。
“我从幼儿园成立之初就在这里了,幼儿园就像另一个家,有很多难以割舍的感情,我就想一直努力干下去。”胡老师说。■见习记者 葛雯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