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月儿跟往常一样,起床开始忙活着烧水、煮饭,给瘫痪在床的64岁小叔余耀武洗脸、擦身子,再一口一口耐心地喂早餐。“粥好消化,早上基本就给他煮粥,搭配下饭的腐乳、他爱吃的蟹酱,再配点鱼松给他调调味,也有营养。”说话间,李阿婆就着一勺鱼松喂给了余老。
在余老的床头边,记者发现摆放了洗干净的草莓、一颗颗取下来的葡萄、一瓣瓣剥好的橘子、插上了吸管的津威……这些点心虽不昂贵,但可以看出准备得尤为用心。“他的左手因中风已经无法动弹,只有右手可以活动,所以尽量能想周到的地方,能做好的地方我都会提前准备好。”
家住桥头镇潭河沿村的李阿婆今年已经69岁,本可享清福的她却坚持每天照顾小叔,这份坚持晃眼就是8年,邻里都纷纷夸她善良贤惠,赞许声一片。她却只是淡淡道:“好什么呀,都是一家人,他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
李阿婆出生于一个党员家庭,从小受到“为他人服务”的红色思想熏陶,她始终牢记父母对她的谆谆教诲“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他人受委屈”。自嫁到余家的那天起,她便肩负了照顾全家的重担,其中包括从小就患小儿麻痹的小叔余老。在李阿婆58岁那年,因不慎摔伤,她的左大腿插入了三根钢筋。然而2个月后,余老突发中风一病不起。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年迈的婆婆受不了小儿子瘫痪在床的事实,也病倒了。接二连三的噩运使得李阿婆变得更加坚强,她拖着新伤未愈的腿开始照顾婆婆和小叔两个人。
“那段日子的确是最艰难的时光,老伴儿不在身边,全靠我这个自身也难保的照顾他们娘俩。”说到这儿,李阿婆有些红了眼眶。她说,那段时间,天蒙蒙亮,她便要起床烧热水、做早饭,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先把婆婆和小叔伺候妥当,才肯放心地填饱饿得有些麻木的自己。
每每遇上气候变化或阴雨天,李阿婆的腿病就会愈发严重,儿女劝她休息,但她却放不下病床上两位更加需要她照顾的家人:“当时阿武的状况并不乐观。”她说,余老的眼睛、嘴巴时不时会溢出分泌物,就要随时帮他擦拭干净,偶尔喉咙卡痰时,还要给他抠痰。“我的腿时不时会发作,很多时候女儿就会抢着照顾二老。”
命运对李阿婆的考验并没有止步于此,几年前,她的老伴儿查出肝里有肿瘤,术后不能再干体力活,生活的重担再一次全部落在了李阿婆的身上,为维持生计,她盘下了一家小店,平时进货、补货、看店全一个人干。她女儿说:“我妈总是把好的、新鲜的留给家里人,自己就吃快过期的、剩下的食物。”
8年的无言付出,李阿婆心甘情愿,没有一声怨言,她对丈夫说:“我不累,你放心,我会撑起这个家。”她对小叔说:“你放心,家里没人讨厌你,只要我还有力气,就一定会照顾你。”命运的棱角被她用八年的时光磨成了圆古稀老人照顾瘫痪小叔-全媒体记者陈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