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孙国范家庭在讨论医学问题。摄影 全媒体记者 蒋亚军
7月8日,星期六,虽然下过一场雨,但天气还是很闷热。吃过早饭后,92岁高龄的孙国范老人来到孙塘南路的10路公交站台,不用旁人搀扶,稳稳地踏上公交车,然后一路向西到达位于宗汉的新界卫生院。
孙老走进卫生院的时候,很多患者已经排队等候。他一边和蔼地跟大家打着招呼,一边穿上白大褂,开始对患者望闻问切起来。整个上午,来就医的患者络绎不绝,孙老也一直没闲着,一会儿为患者号脉开药方,一会儿为患者推拿关节询问病史,丝毫没有想歇下来的样子。
当天下午,不知疲倦的孙老又应约来到浒山街道孙塘社区卫生服务站为患者看病。“孙老真是太好了!我们每次找他,他都是那么热情周到,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当天正在接受治疗的徐玉素老人感动地说道。
每周二、四、六三天,孙老总是这样不计报酬、主动热情地义务工作着、忙碌着。来自上虞的保姆赵阿姨说:“我来他家工作已经4年了,无论春夏秋冬风里雨里,从来没见老人间断过他的义诊。有些患者不但去卫生院等候他,有时还会找到家里来请他看病,而他总是那样热情,从不拒绝。”其实,孙老的义诊生涯何止是4年,从市人民医院退休到现在的数十年来,他一直就这样用一颗仁心服务于患者,用一种大爱回报着社会。这些年来,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看好了多少病人。在孙老的家中,记者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手写的纸条,上面写道:“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活着做无限工作为人民。”孙老的孙子孙杰告诉记者,这是爷爷亲手写好并贴上去的。他感叹:“老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每天比我们年轻人还要忙,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病人。”
“我现在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活到100岁还能给人看病。”眼不花耳不背的孙老对记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还要去行医看病?因为我对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对共产党充满了感恩,我想尽量多地做一点工作。”采访中,老人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感恩是我行医最大的动力。“我已经是90多岁的人了,用不着去唱高调,我说的感恩,是真真切切发自肺腑,更是这一辈子回报国家和社会的动力所在。很多东西,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体会不到的。知道吗?我们这一代可是看到过山河破碎、战火纷飞的人……”
生于1927年的孙老说,他之所以会走上治病救人这条路,就是因为当年亲眼看见咱们这个国家在苦难中挣扎,那种被人称作“东亚病夫”的屈辱,那种被人任意践踏侵略的卑微,那种灾害瘟疫连年人命如草芥的苦难,已经像烙铁一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骨子里。于是,以医为生、以术泽世便成了他和他们孙氏家族的使命与传承。
其实,说起伤科接骨的浒山孙氏家族,老底子的慈溪人、余姚人甚至包括宁波周边的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现在的孙塘路(旧称孙家塘头)就是以其家族的姓氏及世居之地命名,即便是现在,大塘河以南、孙塘路以东一带也还住着许多孙氏后人。记者通过查阅《慈溪卫生志》及采访孙氏后人了解到,孙氏家族的医学传承已经历六代。第一代鹤龄公行医始于清同治年间,因秉性豪放,救人急难,时人称之为“鹤龄大炮”;第二代,鹤龄公四子中有三人子承父业且声名远播,其中尤以“浒山二先生”贤生公更为民间所熟知;第三代中,除至今健在仍在治病救人的孙国范老先生外,其他如孙鸿范、孙月梅等人在医学界也是口碑俱佳;至第四、第五、第六代,这个已绵延近三个世纪的中医世家更是开枝散叶,蔚为大观,如孙培君、孙绪盛、孙培权、孙克群、孙汉泽、孙乐天、孙乐扬、孙杰、孙益波、孙莺莹、孙蓉慧、孙卓瑶等,均走上了从医之路。
“我大致整理统计了一下,目前我们孙家从事医生职业的直系子孙共15人;如果加上旁系子孙,则有64人。这64人中,多数就职于我们慈溪的各个医院或卫生院,少数在上海、北京或海外供职。但无论在哪里,正如我爷爷讲的那样,我们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尽自己最大所能服务于患者,回报着社会。感恩,既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家教传承,也是我们的使命。”采访中,孙国范老人的孙子、慈溪市城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孙杰对记者说,为了传承这一份厚重、这一份担当和使命,他们家族最近还由孙氏骨伤科传人孙培权医师发起,成立了孙氏中医药文化研究院,这个研究院除部分满足慈溪老百姓对中医药健康知识的需求外,还设立了中医药文化交流和咨询,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个平台实现公益与便民服务结合,继承和发扬中医的传统优势,用爱和信仰,在平凡中创造奇迹,见证生命的力量,许父老乡亲一个健康幸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