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救助站工作人员正与圆圆交流,希望早日助她回家。
“圆圆,你出来一下。”“哎!”随着一声答应,一名女子从救助区的房间跑了出来,看上去年约30岁,但脸上挂着童真的笑容,刚洗的头发还湿漉漉贴在脸上。
这名自称圆圆(音同)的女子本月初在横河镇马堰村牌楼附近流浪时被群众发现报警,横河派出所把她送进市救助管理站。
由于智力残疾,工作人员想尽一切办法,除了“圆圆”和“来自江西”两个线索外,其他一无所获。一场为流浪人员寻找回家路的新的行动又开始了。
据统计,近三年来,市救助站已救助人员2630人,滞留人员不到总救助人数的0.8%。也就是说,99.2%都顺利回了家。这其中,工作人员对受助人员满满的爱汇聚成了一个个暖心的故事。
竭尽所能,蛛丝马迹里寻找家的气息
与家人走失的受助人员普遍异于常人,为受助人寻找回家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市救助管理站站长褚立军说,为此,工作人员想尽了一切办法,时常化身“破案人员”,通过蛛丝马迹,发现受助人员家的线索。
为了不放过每一丝可能的线索,市救助站工作人员经常通过受助人员口音确定大致地域,然后去车站、商场等人员密集之地进一步向“老乡”寻找线索。甚至还仔细观察他们的风俗习惯、饮食爱好来搜集特殊线索。此外,通过全国救助寻亲网络平台发布信息,借助科技手段进行人像、DNA比对等,尽最大可能帮助受助人员尽快找到回家路。
“现在网络发达,通讯快捷了,我们还可通过拍照上传照片向当地救助站比对信息,早年间,为了找到受助人员的家人,我们需不远千里去当地核实。”市救助站一名工作人员讲了这样一件事:
有一年,救助站来了一名女子,通过口音比对,工作人员初步断定是湖南新化一带人,但接下来的工作却一直没有进展,意味着这名女子踏上回家之路遥遥无期。为了尽快帮她找到家,工作人员决定带着女子开车去当地救助站核实。 “当时有一段路特别难开,煤渣遍地、道路高低不平又泥泞,2个小时的路我开了四五个小时。”救助站工作人员叶外说,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开出这段路后,全身都快散架了。这趟行程,他们连续开了10多个小时。
接下来,在当地救助站配合下,到新化的各个村庄挨个找。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村庄,就在他们有些失望时,幸运突然而至。在进入一个村庄时,一位村民突然指着他们身边的女子说: “咦,这不是我们村失踪了很长时间的某某吗?”这场“巧遇”,让这次漫长的寻亲路圆满划上句号。返回时,尽管大家已是疲惫不堪,但心里无比开心:又有一家人团聚了!
“我们还护送过不少特殊的受助人员回家乡。”市救助站潘副站长说,他记得自己最远的一次是送一名新疆维吾尔族的小男孩回家,当时,他们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而两个月前,站长褚立军带着工作人员把一名怀孕的受助人员送到福建泉州。由于女子精神异常再加上有孕,一路照料的苦累自不必说,但看到这名孕妇平安抵达目的地,苦和累都化为心里的甘甜。
化解心结,从不想回家到重享天伦
救助站是一个温暖的家,救助站工作人员就是受助人员的家人,即使有心结不愿回家的人,在这里心也会慢慢被融化。
今年年初的一个冬夜,在外流浪了多年不肯回家的绍兴人徐大伯终于坐上家人的车子回家了。这位固执的老人,之前在近一年的时间内,救助人员10多次上街劝导他回家和家人团聚,他都不肯答应。直到隆冬季节,救助人员才把这个露宿街头的倔老头接回救助站。
然而,由于当年家庭变故的心结难解,徐大伯依然不肯回家。工作人员通过多种渠道辗转联系上了当地村书记,并通过村书记找到他的妹妹和儿子,用亲情召唤他踏上回家之路。然而,当晚,看到前来接他回家的家人时,徐大伯突然把头转向工作人员,用不满的眼光盯着他们,并把手中的一件棉袄狠狠扔向工作人员,怪他们“多管闲事”。在工作人员示意下,徐大伯的妹妹和儿子轮番劝导,最后一声“你快回来吧,我们都在家里等你”的亲情召唤声,让老人红了眼圈。那天深夜,徐大伯终于心甘情愿踏上回家路。
在这些最后踏上回家路的受助人员中,有老人,当然也有孩子。
“早年间也有一离家出走的‘熊孩子’,刚开始坚决不肯回家。”市救助站一名工作人员笑着说。2014年9月份,市救助站救助过一名11岁的小男孩,问及年龄和老家在哪里,再到爸妈做什么工作,男孩都回答得十分爽快,甚至还主动说出了自己出走的原因是“不喜读书,爸爸常常打他”。但唯一不回答的是“家在哪里”,因为他觉得“这里的叔叔待他比爸爸都好,他要长住这里!”但救助人员最后还是通过种种努力,为男孩找到了家。站长褚立军说,虽然男孩在救助站的生活看起来无忧无虑,可毕竟不是长久之地,不能正常上学,也没有同龄人一起玩乐,对孩子健康成长十分不利。
在找到男孩家人的同时,工作人员跟他爸爸进行了沟通,男孩之所以不肯回家,是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忽略了对孩子的关心和教育,平时与孩子的沟通太少,才会导致孩子恐惧回家的心理。希望他们今后能更多地关心爱护孩子,让孩子“不想回家”的心结彻底化解。
失散再久,也要尽力为他们找到回家路
许多与家人失散的受助人员,有的通过市救助站和我市相关部门的努力很快就和家人重聚,有的却因种种原因迟迟找不到家人。据市救助管理站工作人员介绍,在这些受助者中,最长的一个他们一直找了4年多,而当时她与家人已失散17年之久。
去年7月25日下午,在市救助管理站内,一声久违的“妈妈”喊出声后,一对阔别已久的母子喜极而泣相拥落泪。这一天,与家人失散17年的吴仲宇迎来了前来接她回家的丈夫和儿子。由于智力残疾,吴仲宇28岁那年离家后不小心走失,再看见到亲人时已是45岁的中年妇女,头上也有了白发。
吴仲宇在外流浪了很长时间后,2013年6月流落到了我市观海卫一带,后被当地派出所送到救助站。由于无法正常和人交流,工作人员多次努力,除了她说自己名字叫“众妮”(音同),再也没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因为听她口音像慈溪的,工作人员曾带着她到当初发现她的周边去找过。之后,又在全国寻人网、浙江在线慈溪频道等遍发寻亲信息,但都没有进展。
由于长年流浪在外满身脏污,刚来时她背部长有不少疹子,奇痒难忍,工作人员及时将她送医治疗,帮她治好了身上的疹子。为了更好地照顾她,在救助站住了半年后又把她送到我市福利院寄养。但4年中,为她寻找亲人的行动一直在继续。直到去年7月份,在我市公安部门助力下,吴仲宇的家人终于被找到了。“没有你们,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我妈了。”离开时,吴仲宇的儿子小斌激动地走到工作人员面前,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这些年,市救助站还救助过像吴仲宇一样与家人失散多年的受助人员,帮助他们回了家。2014年11月份,与父母失散9年的江西姑娘小琳也在救助站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回到父母身边;在救助站和我市公安部门努力下,去年7月份,与家人失散12年的浙江德清人姚火庆也由家人前来接回家团聚,从我市救助站到福利院,他一呆已是四年多。亲人相见,姚火庆泪流满面……这样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画面,工作人员不知见过多少。
对家的思念,是每一个人深入骨子里的情感。据介绍,这些年,市救助站救助的流浪人员多达2000多人,虽然极大多数人都在市救助站和我市政府部门的努力下,幸运找到了回家路,但还有一些人至今依然思念着亲人,艰难的寻找回家路。
“目前,还有20人没找到家,有的在救助站和福利院,还有的在医院治疗中。”市救助站有关负责人说,这些人因为智力残疾或精神疾病、语言障碍等原因无法正常交流,虽然通过各种努力,遗憾的是仍没能为他们找到家,有的已在这里住了八九年之久。但不管多艰难,救助站为他们寻找回家路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止,希望有一天,所有与家人失散的受助人员都能重新回到温暖的家。■全媒体记者 陈利群 通讯员 潘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