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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看一眼就让人发笑的陈佩斯来了
离开小品搞话剧是想“做点能够留下来的东西”
2018-12-06 09:48   稿源:慈溪新闻网-慈溪日报

  那个看一眼就让人发笑的陈佩斯来了。从12月2日到6日的几天时间里,他和他的话剧团成员逛鸣鹤古镇、看青瓷,与慈溪文艺界朋友谈艺术,与喜爱他的观众合影、聊天……最重要的是,他将自己导演并与杨立新等著名演员共同主演的年代大型话剧《戏台》带到了慈溪。在一浪接着一浪的笑声中,他让慈溪观众见识了传统文化的无限魅力,领略了话剧舞台的无限张力。

  一出场就爆出热烈掌声,一开口便引来阵阵笑声。

  在与记者交流时,这位被观众誉为“每个细胞都能让人发笑”的表演艺术家笑称:话剧《戏台》有笑点、有泪点,能让人血脉偾张,也能让人脊背发凉,它既是一场戏中戏,也是一场戏外戏;当初离开小品搞话剧,是想做点自己真正喜欢的、能够留下来的东西……

  早就想来慈溪了,机缘成熟的话还会来采风

  12月2日下午,陈佩斯与他的老友加搭档杨立新从上海赶到慈溪。由于一直在全国各地奔波演出,已过花甲之年的陈佩斯第二天休息了一个上午;杨立新及其他一些话剧团成员则去逛了鸣鹤古镇,还看了青瓷。

  12月3日晚,慈溪大剧院多功能厅座无虚席,陈佩斯与杨立新应约与慈溪文艺界朋友见面交流。两位艺术家一出场,台下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记者周边不少人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总算见到真人了”“都长出白胡子了,晃眼就是几十年”“还真没有明星架子”“一看到他就想发笑。”

  布鞋、黑裤、布纽扣的红开衫,贼亮的小眼闪烁在油亮的光头之下,聚光灯下的陈佩斯越发显得喜感十足。即便旁边没有“一本正经”的朱时茂衬托,他的笑点和戏味依然爆表。还没开口说话,他和杨立新就开始做起了“小动作”,你推一下我,我拉一下你,每一个细微的肢体语言都让人忍俊不禁。当主持人问到之前有没有来过慈溪、来过之后对慈溪的印象如何时,两个老戏骨当即开始了互呛互怼找乐子:一个说“他买了慈溪的青瓷”,另一个抢答“回来一看,居然买成了景德镇产的”;一个说“慈溪的咸蟹真不错”,另一个爆料“今天晚上他又改吃另一种糟蟹了”。

  不过,陈佩斯接下来还是正经回答说:第一次来慈溪,感觉非常不错,将来机缘成熟的话还会再来慈溪采风。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已是掌声一片。他随后补充道,到慈溪采风是他的一个心愿,因为慈溪是一个有魅力、有厚度、有生活的地方,相信这片土地会在创作上带给他很多灵感。

  小品就像一叶扁舟,话剧才是大帆船

  陈佩斯是谁?对部分80后和90后而言,可能还需要脑补一下。但对于70后及以前出生的人来说,陈佩斯的大名可谓耳熟能详。1984年,在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他与朱时茂搭档表演的小品《吃面条》一炮而红之后,他的每一个小品包括《主角与配角》《警察与小偷》《羊肉串》 《姐夫与小舅子》《大变活人》等,都成了观众每看必笑的经典。12月3日晚,不止一个文艺界的朋友对记者说:那个时候,看春晚就是为了等着陈佩斯登场。

  耐人寻味的是,就在陈佩斯小品名气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却选择退出小品舞台。“那是1998年,他在春晚出演的最后一个小品叫《王爷与邮差》。”12月3日晚,坐在记者旁边的胡先生说,陈佩斯演的小品他几乎都看过,像《吃面条》、《警察与小偷》等还看了“一遍又一遍”,但让他困惑的是,陈佩斯为什么突然就不演小品而去搞话剧了呢?

  当记者将这个疑问抛给陈佩斯的时候,他回答说,小品与话剧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比如都属于传统的东西,都是既能让人笑也能让人思考的艺术。“但小品毕竟太轻了点,它就像江湖中的一叶扁舟,而话剧不一样,它更厚重一些,更宏大一些,就像大海中航行的大帆船。”

  陈佩斯说,相对而言,他更喜欢话剧,因为话剧更能够传达他想要传达的东西,更能够“留下来”。

  事实上,近十多年来,离开小品舞台的陈佩斯并没有离开观众的视线,他只是把他的喜剧天赋奉献到了话剧的舞台。2001年,他个人的首部话剧《托儿》在北京上演,随后在中国近50个城市连续演出达120场,获得好评如潮。此后数年,他导演或出演的《亲戚朋友好算账》《阳台》《阿斗》《老宅》等多部话剧不但获得圈内人认可,而且在观众中也是赞誉良多。2015年5月,由他担任艺术总监的北京喜剧院宣告成立,两个月后,由他执导并出演的年代大型话剧《戏台》开演,并一直持续到今天。

  戏里戏外众生相,你的心在哪里你的《戏台》就搭在哪里

  在与慈溪艺术界朋友见面交流时,陈佩斯聊得最多的就是他这次为慈溪观众带来的年代大型话剧《戏台》。他自信满满地告诉大家,这部戏真的有“戏”,大家千万不要错过了。

  陈佩斯介绍说,《戏台》讲述的是民国年间一个戏班后台发生的一日故事,它打破了常规的舞台空间意识,将舞台进行180度大翻转。一向神秘的后台变成向观众开放的舞台,而惯常所见的舞台又被虚化到“幕后”成为“画外”。“其实我也不懂京剧,但从小耳濡目染,仿佛‘根’里面就带了这种东西,觉得它真是太神奇了,所以拿到剧本后真是爱不释手。”他说,这部戏演绎的就是戏里戏外的众生相,用现在的话说,《戏台》是一部年代戏,它反映的是民国年间的事,但《戏台》里的民国是不是真正的民国呢,观众看了就知道,其实,你的心在哪里你的“戏台”就搭在哪里。

  陈佩斯还“爆料”说,本来他想演《戏台》里的主角,但杨立新老师拿到剧本后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他非要抢那个主角,我也没办法呀,于是只好又当了一次配角。”他说到“又”的时候,台下听众都笑了。坐在记者旁边的李先生说,他这话就像当年小品《主角与配角》里的台词。在那个小品里,演配角的陈佩斯不服演主角的朱时茂,所以老是抢戏,老是与朱时茂“对着干”。但陈佩斯说,这次在《戏台》里演配角是自己主动让贤的,“谁叫他比我更有戏呢?”他竖着大拇指夸杨立新是一个让他非常放心的老戏骨, “横眉瞪眼都是戏,只要有他在我就能睡个安稳觉。”作为这部话剧的导演兼演员,陈佩斯时常感到很忙很累,但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他说这种“苦中作乐”的工作状态“非常有意思”。

  算起来,《戏台》是陈佩斯与杨立新两位老戏骨的第二次合作,同时也是舞台剧领域的首次搭档。“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所以合作起来一点也不费劲。”交流中,两人虽然时不时要打一下嘴仗爆几个笑料,但两人言语间频率最高的词汇是“默契”“开心”“有意思” “合作时很有趣”。

  对于杨立新老师,大家之前的印象还多停留在央视情景喜剧《我爱我家》里的那个“贾志国”上。但此次慈溪之行谈到《戏台》时,他说自己非常享受排练的每一个细节。他本是地道的老北京,为了这部戏,他完全藏住了顺溜的北京话,改用一口流利地道又忍俊不禁的河北“唐山话”贯穿始终。陈佩斯“插播”说,为了这个角色,杨立新特意请朋友用最地道的“唐山话”从头到尾把台词录好音,“然后,他无论是在走路、还是在开车,就跟着录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模仿,一句一句地学,真是下足了功夫。”

  太震撼了,实在找不出理由错过这样好的话剧

  12月4日和5日晚,《戏台》在慈溪大剧院连续上演。

  自2015年7月首次与观众见面以来,这已是《戏台》的第209场和210场演出了。在它还没被带到慈溪之前,许多迫不及待的慈溪观众已经在北京、上海、南京或其他地方先睹为快了。记者通过慈溪大剧院的工作人员了解到,听说《戏台》要在慈溪上演,许多戏迷早在几个月前甚至半年前就预订了票。“连续两个晚上的上座率都超过了90%,这是大剧院开演以来规格最高的一次,也是观众叫好声最多的一次,以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盛况。”

  记者了解到,许多慈溪观众在看完《戏台》后直呼“太震撼了”,“买的这张票值了”“实在找不出理由错过这样好的话剧”……

  身为教师的张女士说,《戏台》这一出京味十足的戏中戏着实让人震撼,它以民国时期军阀混战为背景,以五庆班在京演出《霸王别姬》为线索,以德祥大戏院的后台为窗口,折射出了历史风云突变中社会的荒谬,以及强权政治统治下人民的委曲求全。她觉得,对于生于江南的慈溪人来说,京味儿和京剧都相对遥远,但是《戏台》一开场,就把观众带进了老北京那动荡的岁月里。“看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地鼓掌、发自内心地大笑,而每一次酣畅淋漓的笑却都能咂摸出一阵彻骨的心酸。”她说自己在看的时候完全“融入”了,直到灯光亮起,才在恍惚间穿越回来。所以,她强烈向朋友们推荐,希望大家有机会一定要去看这出好戏。

  90后小陈说,这是她到目前为止看到的质量最高的话剧,买的这张票实在是太值了。“在《戏台》演出结束谢幕时,剧院里掌声叫好声特别热烈。一对老夫妇鼓掌特别持久,嘴里还念叨着‘好,真好’,由此可见大家对这场戏的喜爱。”她认为,《戏台》能将乱世里的社会百态浓缩在一个小小的戏院后台,情节紧凑跌宕,编剧功不可没。而主演陈佩斯和杨立新在舞台上的表演更是可圈可点,“剧中小人物的圆滑取巧令人发笑,而坚守传承则发人深省。”

  搞艺术的孙先生和四位朋友“组团”去看了演出,他最为感叹的是这出戏的编剧非常了不起。每一个“包袱”都抖得不露痕迹,每一个人物无论主角、配角还是那些跑龙套的、打酱油的都非常丰满,每一句台词都可品味出编剧的良苦用心,每一个笑点都不是咋咋呼呼逼着你笑,而是完全靠情节发展和人物性格冲突来完成,实在是找不出理由错过这样好的话剧。他说,“这真的是一部让人看的时候笑个不停,看完后却忍不住再三回味的好作品。”

  网友“胡朔”说,《戏台》笑点很多,看点也很多,这些对大师级的陈佩斯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他最为认同的是该剧道出了一个丛林社会的众生相。苏格拉底的学生安提西尼有一则寓言,丛林里的动物们讨论森林里应该如何建立平等的秩序,小动物们赞成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但当狮子大吼一声“我反对”时,小动物们便吓得四处逃散。“这个寓言告诉我们,在动物世界,秩序是由最有权力的动物确定的。看了这个剧之后,我觉得他是想用荒诞和讽刺的方式从反面说明建设一个法制社会的重要性。”

  自称是陈佩斯“铁粉”的李先生说,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过陈佩斯导演或出演的话剧了。他在看过《戏台》之后感慨,通过十多年的打磨,如今的陈佩斯已经成长为“成色十足”的喜剧大师,《戏台》这部作品中看似写的是民国年间的旧事,但只要稍一留心就能体会到他对现实、历史和艺术的深层次思考,“我认为这就是艺术家的良知。如果艺术不能回应现实,那么再好的作品也会失于空洞。虽然在《戏台》中,陈佩斯扮演的侯班主只是一个配角,但他完全将侯班主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各种情态诠释得淋漓尽致,那种痛苦和无奈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可能存在,这就是历史的穿透力,也是话剧的魅力所在。”他认为,《戏台》完全称得上是一部叫得响、留得下来的好戏。“因为它让我们笑中带泪,在泪中看到前进的方向。”■全媒体记者 赵思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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