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多,坎墩街道沈五村一幢三层小楼的大门“吱呀”开启,税元福开始了她一天忙碌的生活。处理昨天未完成的手工活,接着洗衣、做早餐,安顿好精神残疾的丈夫和智力残疾的儿子,然后送女儿上学,再匆忙赶回家中。税元福调侃自己是“拧紧发条的钟”,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导致家庭出现意外。十二年来,这样的场景一直重复着,税元福用皴裂的双手织就了一张温情的网,兜住了风雨飘摇的家。
税元福是四川省泸州市人,今年49岁,2000年来到慈溪打工。2013年,税元福带着智力残疾的儿子嫁进孙家时,迎接她的是一间破旧的矮房和丈夫发病时砸碎的碗。“平时还好,就是骂人时有些吓人。”税元福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总能在丈夫老孙情绪激动时,用温暖的手掌安抚他颤抖的身躯,有时老孙发病严重甚至会口吐白沫,税元福也总是细心地替他清理、擦拭、换洗。儿子大宝(税元福对儿子的爱称)是税元福心尖上的刺。因早产智力受损,大宝小时候连走路都成问题,但税元福坚持不懈地教导他说话、识字、明理。
尽管清苦,但日子依旧在税元福的乐观和坚强中开出花来:每天按医嘱提醒丈夫吃药是税元福心中的“头等大事”,她从不马虎,确保每一顿药物都被按时服用;为了应对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她在一家服装厂敲纽扣赚取微薄工资,手上磨出了老茧,脸上却总是笑嘻嘻的;闲暇时,她还开垦了附近的荒地种植蔬菜,不仅供自家食用,“拿去市场卖换几斤猪肉不成问题”;每顿饭虽预算有限,但她确保餐桌上荤素搭配,让家人营养均衡。第三年,随着女儿小宝的出生,孙家增添了更多的欢声笑语。每当丈夫病情稳定时,税元福都会鼓励他参与家庭活动,强调一家人应相互沟通和支持,“一家人就是要有商有量的,爸爸生病了你们更加要好好孝敬爸爸。”她总是这样告诉儿女。
随着时间推移,孩子们逐渐长大,税元福积攒了一些积蓄,并于2021年与丈夫商量重建了家中的平房。“屋檐不漏雨,心里才踏实。”新居落成之日,原先漏风的窗户投射进阳光,光洁的瓷砖亮堂堂,全家人十分高兴,税元福邀请亲朋好友来家里吃饭,共同庆祝这一时刻。
“我心态好,主要是走到哪里遇见的都是好人。”税元福笑着告诉记者,大宝早些年经常走丢,村干部和邻居都帮着找孩子。有一天傍晚大宝再次走丢,全村人开着车打着手电到处寻找,村书记那句“找不到大家都不下班”的承诺,至今让税元福铭记在心。逢年过节,村里总会有人前来探望,送钱送物,亲戚们来家里吃饭时,隔壁的阿姨还主动帮忙买菜烧饭。建房时虽然存了一些钱,但仍然比较拮据,乡邻们自发搭起了“爱心流水线”:有老乡帮忙低价买来旧门窗,还免费送上门;瓷砖是朋友以成本价卖给她的,泥工师傅也只是赚个“盒饭钱”。
“这是大宝叠的,现在他还学会了用手机。”税元福指着桌上大宝反复练习后留下的毛巾说道。如今她最骄傲的“作品”,就是丈夫和孩子们的变化。这两年,儿子大宝没再走丢,还会帮着做些家务,女儿把奖状和绘画贴满了堂屋,丈夫身体好时会陪着她一起出门短途游,有时还会教子女认字:“这是‘家’,我们一家都在里面。”
全媒体记者 杨昀 通讯员 吕怡然 沈万乔